于是,他就那么待在狱卒把他撂在上面的一张长凳上,一动不动地背靠着墙,往前耷拉着两条胳臂。
然而,他向四下里望去,却没发现任何可怕的东西,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正面临现实的危险,长凳上的软垫挺舒服,墙壁上蒙着名贵的科尔多瓦皮革,窗前飘着红色锦缎的长窗帘,上面系着金色的束带,他渐渐明白自己的恐惧太过分了,于是把个脑袋左右上下地转动了起来。
没人来阻止他转脑袋,但这么一转,他却转出了点底气,壮着胆先挪动一条腿,再挪动另一条腿;临末了,靠着两只手帮忙,他从长凳上支起身来,居然站稳了。
这时,一个气色挺好的军官掀起门帘,一边还在跟邻室的一个人讲话,一边转过身来对着博纳修先生。
“您是叫博纳修吧?”他说。
“是的,军官先生,”吓得半死不活的针线铺老板结结巴巴地说,“不知有何见教?”
“进来吧。”军官说。
他侧身让针线铺老板过去。博纳修乖乖地走进那个房间,里面人家好像在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