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老把面上一本翻开,上面的记账一塌糊涂。
显然他们没想到有人来查,所以越是新账,表面功夫越是懒得做。
“哼!”
于老手中账本被重重一摔,无不失望地盯着毛管事道:“你原就是县里师爷,也是个秀才,和这个杨师傅沆瀣一气,往上糊弄县里,往下坑蒙学子。”
于老门徒众多,不少都是地方好官,品行高洁,而在朝期间更是大力提倡清廉,自己以身作则,最是见不得如此腌臜。
“枉费你聆听过圣人教诲!”
他立刻下令:“都交给县衙,我不想看到这些人侮辱脏了这片地!”
“你!”
杨师傅慌了,而于老背着手就离开,他知道自己在劫难逃,这六年,昧下千两银子,有置办田产房产,少不得要吃官司蹲大狱,都是这老头子多事,一把老骨头了在家逗孙子玩不行,非要回来掺一脚,他可不管对方是什么帝师,反正也不懂。
老东西,让你断我财路!
他红了眼睛,从案板上抽出菜刀就朝于老后脑勺砍去。
“小心!”
“啊——”
都是想象牙塔中人,有叫喊的,有吓破胆的,也有逃命的,朱家一行人跑得最快。
电光火石间,孙巧儿本能移步到老人跟前,张开手挡在了于老面前。
那白晃晃的大菜刀带着破风声朝前劈下,孙巧儿闭上眼,阿丑眼疾手快,长臂一展,两手稳稳夹住了下劈的刀,脚下一撂,两百来斤的人下盘不稳下巴砸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