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后只能说不算太差,三年后的生存概率大概是一成,但一成也是希望。”莫离不无惆怅地说,“好在一直有人陪在他身边,但这唯一的幸运,也让人无比心酸。年少恋爱,不该那么沉重的。”
此刻就坐在他们边上一桌,相隔三四米的蔚迟微微皱着眉头。他听力好,他们的对话他都听得很清楚。
蔚迟对面的男人笑着说:“蔚迟,我说真的,开照相馆实在太埋没你了,考虑一下,到我公司来大展宏图吧,也当是帮帮我。”
蔚迟:“不好意思,卢飞,我没有兴趣。”
“赚钱讲什么兴趣啊。”
“我对钱也没兴趣。”
卢飞无语道:“你怎么总是一副看透红尘的样子啊。”
这时起身去洗手间的赵莫离没注意自己一只鞋的鞋带开了,在经过蔚迟身旁时,差点摔倒。后者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手臂,避免了一场意外。
等莫离站稳,心有余悸地看清是谁救了她后,脸上下意识露出一抹笑容,“又见面了。”然后她道了声谢,蹲下去系鞋带。蔚迟垂着眼睑看她,不太明亮的光线下,他眸中微动。
而莫离系完鞋带就走了。
卢飞见蔚迟低头喝茶,又看了眼赵莫离消失的方向,他不可思议之余,热忱道:“我跟你认识,有三年了吧?我俩差不多年纪,我小孩都上小班了,你也可以加把劲了。”他想起当年,还是蔚迟救了他差点被车撞的宝贝女儿。而这些年接触下来,卢飞对于蔚迟的博学很是佩服,他觉得他这朋友什么都好,就是太不会享受生活了,日子过得苦行僧似的,单调又乏味,自然也没见他跟人谈过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