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从来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看我的。
我的朋友们,张逸白、谢林森,包括我弟孟樊铎,他们都不喜欢他。我不明白为什么,明明他那么安分守己,那么与世无争。任凭所有人都拿他跟程孟樵做对比,他也毫无怨言。他又是那么聪明,他的成绩一点儿都不比程孟樵差。为什么所有人看到程孟樵之后,就一定要对他不屑一顾呢?
我觉得只有我是懂他的,我知道他的努力、他的坚持、他的隐忍,我心疼他。
可他终究是不爱我的。这一点其实在那一天他手上多了一枚戒指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他说那是他自己戴上的,可我不信,虽然我也没有问。
我告诉他我要出国进修,他很开心地为我庆祝,但是我从他的脸上并没有看到一点儿不舍。这使我在出国的飞机上足足哭了六个小时。而当我精疲力竭地睡过去再次醒来时,飞机已经到了这片美洲大陆。下飞机时我看着晴朗的阳光,下了一个决心,我要忘了他。
但我终究还是忘不了的。有些人一旦认定了,就像在心里钉了一根钉子一样,拔不出来的,除非玉石俱焚。我再次见到他的时候惊讶地发现了他的变化,褪去了青涩阴郁,变得如此成熟从容。听二姑姑说他在程家的境况好了许多,也不知道是因为他厚积薄发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还是因为程孟樵近些年来的颓然不振。他开朗了许多,更愿意与人social,成了众人钦佩的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