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章腾将营垒中各事吩咐了,几位将官便退出了大帐。
营垒外赵军的叫骂声仍不绝于耳,但是此时此刻听在耳中却没有那般刺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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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不清的箭遮天蔽日呼啸而来,耳边不断响起沉闷的穿透肉体的声音。很多人还来不及叫出声便倒地不起,尸体一具一具堆叠在一起,堵在狭窄的隘口。隘口后面不断有新的士卒拖走尸体,挤上前补上石墙后的射击位,弓弩齐发,借助着地形的优势,远远能够望见前方秦军倒下的人更多。在那些倒下去的地方,立刻又有人涌上。宛如暴风雨下无边无际的大海,黑色的潮水不断卷起巨浪拍向海岸上的岩石,似乎要将那些岩石统统击得粉碎才肯罢休。
这样激烈的战斗已经进行了一整个上午。而且,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
一位将官模样的人一手将一块铜盾顶在头上,那块半人高的沉重盾牌掩护着他的身体,使他在箭雨中也如游鱼在水中一般自如。他另一只手不断推开周围的士卒,跨过那些来不及被拖走的尸体,挤到了隘口的最前沿。
他仍旧顶着那块铜盾,从石墙后探出小半个头来,正欲往下看,一支箭带着凌冽的风声迎面而来,他赶紧缩了缩脖子,那支箭几乎是贴着铜盾上方飞了过去。
“啧!”他忍不住啐了一口。
若不是他躲得快,估计那支箭现在就插在他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