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信仰超越了神秘体验和神—人交往。神秘体验看起来更接近绝对信仰,但其实不是。绝对信仰包括怀疑论的因素,而在神秘体验中则无此因素。诚然,神秘主义也超越了一切具体内容,但不是因为它怀疑那些内容,或发现它们的无意义;相反,它认为它们只是开端之物。神秘主义用具体内容作阶梯,在使用了它们以后便弃之如敝屣。然而,那种对于无意义的体验则根本不使用它们就否定了它们以及与它们有关的一切东西。对无意义的体验要比神秘主义更激进,所以,它超越了神秘体验。
绝对信仰也超越了神—人交流。在这种交流中,主—客图式是有效的:某一确定的主体(人)会见了某一确定的客体(神)。我们可以把这个陈述颠倒一下,说某一确定的主体是神,所会见的某一确定的客体是人,但在两种情况下,怀疑都推翻了这种主—客结构。坚决维护神—人交流的神学家们应知道这一情形:极端的怀疑阻止了这种交往关系,一切都不复存在,只余下绝对信仰。然而,接受这种具有宗教效用的处境,就产生这一结果,即普通信仰的具体内容必须服从于批评,必须改变形式。存在的勇气的极端形式正是理解上帝观念的钥匙,这种勇气既超越了神秘主义又超越了个人与神的单独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