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说,如果想让池修文平安就不要声张,一个人来城南的废旧修理厂。
季轻然是在半路上收到这封信的。
她知道,送信之人肯定在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这件事不能让连崇山参与。
池修文的母亲一看就不好相与。
三子的说法暂时蒙混过关,没和连崇山扯上关系。
万一连崇山介入到这件事中,池修文又有个三长两短,他母亲必然会把这事查个水落石出,到时候就麻烦了。
季轻然也不想打草惊蛇,按照信中所写,到了修理厂。
这里其实是旧时的兵工厂。
建国之后,兵工厂集体搬迁去了省城,这里就闲置下来。
年久失修,屋舍早已破败。
大铁门都只剩下两扇空空的铁框子,中间的细支铁柱都被人偷走换钱了。
咔哒。
季轻然踩到了地上的烂树枝,一声轻响。
屋子内起了动静。
一个男人的声音传出,“进来,别耍花招!”
季轻然走了进去。
厂房里空空荡荡,除了掉下来的烂木窗格,就是流浪汉留下的废旧棉被,都烂得发了霉。
空气中隐隐飘着一股经年的腐朽之味。
季轻然掩了掩鼻子。
没有看到人。
角落处有扇门,半敞着。
季轻然推门而入。
这里像是有人在住,几根木架支了个矮床,上面架着一块儿薄薄的木板,最多一米宽。
一张残破掉漆的红木桌靠在墙边,还有一张缺了腿的凳子。